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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哈拉的塗鴉簿 Alexandre Tharaud的巴洛克音樂 (Feb 11, 11) | | | | 聽了Tharaud頗受好評的Rameau, Bach, Couperin三張鋼琴錄音,我覺得我好像應該要覺得很喜歡,但是又並不是那麼回事。拿出Feltsman彈的巴哈,我才發現我喜歡Feltsman的原因,可能也是我不那麼喜歡Tharaud的原因,至少以巴洛克音樂的鋼琴演奏而言。 拿顧爾德的Italian Concerto來當例子吧!他的演奏當然很有個性,原因不是他邊彈邊唱,而是他掌握了節奏感。速度不見得一定要很快,只要一連串音符的強弱快慢抓對,聲部線條自然能浮現,但是Tharaud的巴哈似乎缺少聲部線條的結構感,而且不知為何,他的某些裝飾尾音的觸鍵似乎不夠紮實,聲音還沒真正出來就帶過去了。不知道是因為他貪快,踏板運用的選擇,還是錄音本身的問題。而且鋼琴的聲音聽起來也很混濁。 Rameau那片選的兩首組曲音樂本身非常好聽,但是我同樣覺得Tharaud的演奏有一些我不欣賞的成份。他的節拍非常不穩,每個小節的時間長度並不一致。我能接受各別音符的彈性速度,但是每個小節應該要維持固定節拍。我能了解大鍵琴和鋼琴的不同以及在鋼琴上彈那些裝飾音的困難,但這不正是用鋼琴演奏需要克服的挑戰?當然,我不知道這是因為Tharaud故意選擇的演奏方式,或純粹是技術問題。Rameau的音樂用鋼琴演奏的錄音不多,Tharaud其實彈得很不錯,只是我剛好有一張法國Fy的唱片,鋼琴家Therese Dussaut演奏,剛好是同樣的這兩首組曲,我更加喜歡,可惜那張Fy 062的唱片似乎沒出CD。 我最喜歡Couperin那張,雖然我覺得錄音有點boomy,不是我喜歡聽的鋼琴音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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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uzy (May 11, 12) | | 太佩服了~ | |
| | Val (May 11, 12) | | 知道啊,Couperin的Tic-Toc-Ch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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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uzy (May 10, 12) | | 我大概開始老年癡呆了. 一直在想有首曲目,大鍵琴版的彈來相對簡單(因為多層琴鍵),鋼琴版的彈來雙手交錯眼花撩亂. 想不起來曲目是?
這留言簡直是喃喃自語,真糟.希望像日劇英雄裏酒保的Val聽懂我在講哪首曲目 | |
| | Deadlockcp (Feb 24, 11) | | Hi Val,好久沒來留言了。好像寫了一長串,希望有耐心看完。 :)
從十九世紀末到二十世紀走過來,對於巴洛克音樂的鍵盤演奏方式有一定的演化。
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延續那時音樂的發展,偏比較浪漫,起伏較大的表演。巴洛克樂譜都很精簡,所以樂句,強弱,作曲家大多都不標示。但十九世紀末,Brahms, Saint-Saens,以及別的學者在整理這些巴洛克作曲家的曲子時,會加入一些編輯者的個人意見。這些主流的意見,也變成許多大眾鋼琴譜上會看到。
古樂運動興起之後,大鍵琴及其十八世紀演奏風格和方式開始被還原。在鋼琴上彈巴洛克音樂,我印象所及,早期的錄音,八九成都還是巴哈吧。德式的鍵盤曲,在鋼琴上彈,尚能說服人。巴哈所謂的「法國組曲」,「英國組曲」(沒什麼英國可言,其實還是偏法式),已是德化的組曲。
至於Rameau和Couperin的法國鍵盤音樂,是法國人的專有產物。不僅音樂風格獨特,更講究音色,所以在鋼琴上彈奏總是失去了些東西。也可發現,錄音的年代裡,法國鍵盤曲的錄音不多。(不是曲子沒被發現,因上述學者早已有modern edition)
鋼琴彈法國巴洛克曲子這種最近的現象,是從Val大和其他樂友,以及雜誌上得知。本身接觸並不多,所以只有youtube上還有一些amazon sample上的經驗。我猜想,是今天的鋼琴家,可能希望融合今天古樂運動的彈奏理念,甚至想要接近大鍵琴的音色,呈現出來的彈法。我念到Tharaud好像專門挑選在鋼琴上彈起來比較有效果的小品,可能也是知道樂器的差別引起的挑戰。
基本上,能在鋼琴上彈奏出法式巴洛克曲子,我都給予一定的肯定,因為親身彈一點大鍵琴,知道自己做不來要的感覺。當然,我還是prefer聽大鍵琴版的。但經你們們的討論,我其實也很好奇改天要買這些錄音。
BTW,F. Couperin的鍵盤音樂是法國作曲家裡最多的,但其實不是我最喜愛的。要推,我一定指向Rameau。他是現代和聲樂之父,所以在作曲上,更大膽,更有創意~~ simply the best.... | |
| | Val (Feb 15, 11) | | 你說得對。其實有不同的演奏方式不同選擇是好事,但有時發現樂評和自己的感覺有出入,還是會懷疑一下。
我收到Feltsman的Partitas,相當好,有機會的話去找來聽。 | |
| | 橘子 (Feb 12, 11) | | 我後來認為可能就是時代特色吧,不同年代就有對於巴洛克不同音樂的想法。或許到了這個年代的演奏者的彈奏方式,或許就是這樣,對巴洛克音樂沒想那麼多,對其他音樂也是如此,不那麼要有那麼多的「重量」在其中,既是思考的重量,也是技巧的重量。
有一陣子,其實到現在,我都在想或許跟演奏家的體型也有關。女性之外,你沒發覺以前的演奏家體格都比較高大壯碩,或者說胖嗎?而現在型男型女比較多嗎?以前都相貌平庸啊....
Horowitz, Gould和Michelangeli比較瘦,不覺得他們觸鍵就不一樣嗎?現在的演奏者都很文氣瘦弱啊,除了Volodos,而他的觸鍵就非常有爆發力。
不只Tharaud,Fellner嘛,EMI力捧馬其頓的Simon Trepeceski,HM的Paul Lewis,觸鍵都偏輕。反而王羽佳、李雲迪和郎朗算是比較不同的。
你說的價值,是客觀評價?抑或是個人評價呢?看起來若是客觀評價,也算有公評,就是都認為很好,郎朗那張維也納音樂會樂評也認為很好,錄得好,演奏也認為他跳脫過去的窠臼。
個人評價,好像就單純喜不喜歡吧,那就存乎一心囉。 | |
| | Val (Feb 12, 11) | | 在某篇格文看到有人用「無重力」來形容Tharaud的演奏,我覺得挺妙。但我不知道Tharaud是不是存心想要把巴洛克音樂演奏成軟綿綿一團,我猜應該也不是。更大一點的問題是巴洛克音樂該不該用無重力的方式呈現,以及現代聽眾喜歡什麼樣的音樂與表現方式。以我看到的樂評,Tharaud的這幾張CD評價很高,而且這些高評價很有些是來自我信任的專業樂評。Tharaud並不是走媚俗大眾路線但是卻能廣受好評,我挺好奇成功的原因,我相信絕不僅只是包裝炒作。
延伸相同的好奇心,我現在在聽郎朗Live in Vienna的LP。我覺得很好聽,以現場錄音來說實在不能挑剔,但又好像少了點什麼。
我了解你說的。對我來說,我不會不能接受低難度或低價位的樂趣,但我會想要弄清楚自己在聽的吃的喝的東西真正價值到底是什麼。 | |
| | 橘子 (Feb 11, 11) | | 我補充一下。
每次聽Tharaud的音樂,或者先前提過Till Fellner的巴哈、或keith Jarrett的巴哈和韓德爾,有時候聽聽會覺得自己在聽情調音樂,哈哈;晚上聽甚至可以產生與聽Jazz類似的效果。滿錯亂的。
我當然又要說不是很喜歡這種感受,因為就不是那樣嘛。我覺得我喜歡古典音樂有很大部分是因為它非常disciplined,但又不能那麼disciplined,你得熟悉這個discipline,然後打破它,這真是非常刺激又很有樂趣的事情。
現在有些詮釋就是為了要好聽或怎樣,似乎嘗試去模糊了那個disciplined的部分,那因為一開始沒有那麼堅持,到了該打破的時候也破得沒甚麼爆點,我就覺得乏味了。
可是我也會認為是我的問題,因為何必甚麼時候都要有難度很大的樂趣呢?我現在偶爾要求不會太多,就聽聽泡泡糖、棉花糖,隨便呼攏一下時間,也OK啦。人生也是滿需要情調音樂的。
歹勢,話太多了些。我乾杯你隨意,未必要理我。 | |
| | 橘子 (Feb 11, 11) | | 我對Tharaud是「不討厭」,好像有時候身邊有一種人啊,不講話也不會遺憾,但無聊的時候來聊一下也不錯。就just ok。
我也感覺他的觸鍵不紮實,也可能是踏辦用太多,反正不管彈甚麼都很飄;或者這也是法國人的習性?因為法國人吹長笛也是很飄,法國電影也是一坨。
坦白說這種表達不能說服我,可能性格所致,我不喜歡聽起來一整坨、軟綿綿的音樂表達,聽起來很舒服,一種氛圍,但聽完兩忘煙水裡。相反地,無論喜歡與否或同不同意,我寧可選擇一個有些瑕疵、但演奏者一以貫之、堅持完整表達想法的演出或錄音。
通常我沒辦法聽Tharaud很久,大概幾首曲子就夠了,拿Couperin那張來說,可能聽完Tic Toc Choc就差不多,接下來每首讓我感覺都一模一樣。那既然都一模一樣我幹嘛聽那麼多首?巴哈那張第一首曲子真好聽,但我不喜歡義大利協奏曲,就沒那麼明亮開朗,卻也不是寧靜的愉悅。
不過這種詮釋手法好像是現在的趨勢,Till Fellner的巴哈也令我感覺相同。可能現代人喜歡溫和有禮的表達,不那麼強勢地用自己的觀點衝撞樂譜,但技巧上可以完成、不出錯就好。最終就是雖不留下甚麼痕跡,但也沒甚麼傷害,風險比較低。
但,我後來覺得Tharaud的CD有個很大的好處,就是是滿好的禮物。尤其對於有些對於古典音樂陌生、又有點好奇的人來說,Tharaud的CD好聽又好看,很容易接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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