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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紐奧良 (New Orleans) Ja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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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奧良 (New Orleans) Preservation Hall
紐奧良 (New Orleans) Preservation Hall
其實在 New Orleans 隨處都有Jazz,並不是非要到專門的地方或是花錢才聽得到。剛到的第一個晚上晚餐後回旅館的路上, 在Bourbob Street上就碰到一個烏合之眾湊起來的樂團,規模還不小,有十多個人,幾乎全是銅管, 在街邊演奏When the saints go marching in。嚴格說起來演奏的水準和默契還真是馬虎,但是氣氛非常火熱, 十幾隻銅管的音量相當驚人,演奏的又是節奏感十足而且有歡樂氣氛的曲子,加上滿街喝多了酒情緒已經很亢奮的群眾, 那感覺真好,真是很嘉年華,很New Orleans,很想跟著去marching。

有天早上我們去 Cafe Du Monde ,有個小喇叭手在座位旁邊的人行道上演奏,除了接受遊客奉獻之外,還順便賣CD。 他的演奏其實不壞,中氣十足,有首曲子結束時他故意耍了點花樣,倒數第二個音一直撐著,就是不吹最後一個音。 還撐了很久很久,感覺上至少有半分鐘,而且音不抖,氣不衰,臉不紅,相當厲害,當然是博得滿堂掌聲外加奉獻。 不過我一直覺得獨奏的Jazz太孤僻,聲音單薄,不太變得出花樣。

在French Market,Cafe Du Monde的旁邊有家賣Gumbo之類簡餐的餐廳,也像Cafe Du Monde般有個很大的室外座位, 他們經常我們下午逛街時經過好幾次,都看到有Jazz團體在裏頭演奏。雖然有點興趣,但是我們在New Orleans飽食終日, 始終騰不出肚子的空位能坐進去吃它一頓。不過以路過聽到的印象,演奏水準大概一般而已。
紐奧良 (New Orleans) Preservation Hall
紐奧良 (New Orleans) Preservation Hall
Preservation Hall
726 St. Peter Street, New Orleans, LA
http://www.preservationhall.com
8:00 PM to 11:00 PM, $10 per person, No Smoking, All Ages Welcome

在New Orleans專門聽Jazz的地方不少,其中Preservation Hall應該是最出名的。 從幾個地方可以看出這是個對音樂比較認真的演奏場所:禁煙,收入場費,不賣酒。

晚上八點鐘開始入場,接下來九點和十點各有一場,到十一點結束。我們本來以為每晚三場演奏, 所以八點半左右去排隊打算聽九點場。等進去了才發現雖然說是三場演奏,中間竟然不清場,而且三場顯然也都是不同曲子。 難怪才剛七點鐘門口就已經排了很長的人龍,讓我們很後悔沒搞清楚情況。其實除了少聽了音樂之外, 最重要的是早來的有板凳可坐(我說的是真正的板凳,不是廣義的座位),晚到的只有三種選擇:後排罰站, 靠牆罰站(站位有限),或是搶到前排像蒲團般的座墊席地而坐。相對於它大大的名氣, 演奏廳的狹小寒酸真是難以相信的對比。他們的網站做得不錯,裏頭有個Interactive Tour, 有整個Preservation Hall的平面圖和照片,去看了就知道,它比很多人家裏的客廳還小。我們的運氣還不壞, 搶到前排座墊。但因為我沒練過坐禪,一小時下來雙腿麻痺,掙扎半天才爬得起來。

我嘮叨了這麼多只是為了提醒大家也提醒我自己,如果想到Preservation Hall聽場舒服點的Jazz,最好在七點鐘前就到附近觀望, 如果看到已經排了十個人就趕快跳進去排隊。
紐奧良 (New Orleans) Preservation Hall
紐奧良 (New Orleans) Preservation Hall
Preservation Hall有自己的樂團,但是經常性在巡迴。每周七天都有演出,他們的網站上有班表, 我們那晚聽的應該是St. Peters Street All-Stars。我自認對Jazz的道行低淺得很,而且聽音樂其實是很個人的事, 喜好應該很主觀。我非常喜歡那晚的演出,樂團每個人都相當厲害,尤其是Lead的小喇叭,以及薩克斯風和鼓手。 我應該沒種族偏見,不過他們三個剛好都是非洲裔。樂團成員還包括日本人的double bass和白人的鋼琴。 鋼琴手西裝畢挺,走進來時我還在想這是哪兒來的銀行家還是政客,這麼晚到居然還想找前排座位。

我喜歡有個性的Jazz,不喜歡那種無重力狀態的軟調。他們的演奏默契相當好,該每個人表現的即興段落都很精彩, 其他人的支撐也適如其份,沒有搶風頭或是冷落主奏者。兩個銅管非常突出之外,鼓手的表現簡直可以用凌厲來形容。 雖然沒有鼓的主奏段落,但是說他是音樂節奏的靈魂應該不算太誇大。

除了樂器演奏之外,兩個銅管也分別show了他們渾厚溫醇的歌聲。短短一小段,但韻味十足。
紐奧良 (New Orleans) Fritzel's European Jazz Pub
紐奧良 (New Orleans) Fritzel's European Jazz Pub
Fritzel's European Jazz Pub
733 Bourbon Street, New Orleans, LA
http://fritzelsjazz.net
From 9:00 PM, no cover charge

聽過Preservation Hall之後的第二個晚上,我們根據網路上道聽途說的馬路消息,跑到這家Pub來聽Jazz。 看起來相當經濟實惠,不用另外付入場費,只需要點飲料。我們到的時間大概是下一場開始前十多分鐘, 坐在不錯的座位。點了生啤酒,看著座位漸漸坐滿,等著演奏開始。這裏的環境比起Preservation Hall簡直就像天堂一般, 有舒服的座位,冰涼的啤酒,花費卻低得多。在等待期間,我們一直這麼沾沾自喜。
紐奧良 (New Orleans) Fritzel's European Jazz Pub
紐奧良 (New Orleans) Fritzel's European Jazz Pub
樂團的組成和前一天Preservation Hall的幾乎一樣,只是少了薩克斯風。不知是巧合還是行規,鋼琴手也是西裝革履, 一派做大買賣的氣度。從頭到尾叼根雪茄,演奏時都不捨得放下。我倒是沒注意他是如何在混亂中撢掉煙灰, 也不知道他怎麼能一面演奏一面吸他的煙而不分心。

很主觀的說,我認為演奏和Preservation Hall的相去甚遠。我認為任何的音樂,如果目的不是當做背景音樂, 都應該要有些引人注意的成份,不管是節奏感,速度控制,強弱對比,旋律性,或是其他創意。 Jazz和古典音樂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即興,給予演奏者極大的自由與發揮的空間來做非常個性化的表現。 這晚的表演,我覺得相當呆板平凡。

樂團接受觀眾點曲,觀眾也挺踴躍,雖然偶爾也有人點了曲但是樂團奏不出而託辭改曲。我們鄰桌有個客人點了曲, 樂團演奏完之後他轉身就走人。雖然說在Pub聽音樂並沒有需要聽完整場的禮貌,我還是覺得他做得過份了些。

短短三天聽了這些Jazz演奏後我歸納出一點小小心得:

(1) 大牌的Jazz樂手不會在餐廳,尤其是像大眾食堂的餐廳演奏,因為餓肚子的客人不會把心放在音樂上。
(2) 大牌的Jazz樂手不會在白天演奏。
(3) 大牌的Jazz樂手不會在充滿醉鬼的地方演奏。
(4) 有的樂手會在音樂的空檔抽空喝口啤酒或威士忌,但是比較認真的Jazz樂手應該不會叼著雪茄演奏。

另外有一點要囉嗦一下的是我稱呼Jazz鋼琴手,相對於古典樂稱鋼琴家,其實沒有尊卑的偏見, 純粹是因為行文時提到了鼓手和小喇叭手與薩克斯風,這些演奏者在中文裏並沒有鼓家或是小喇叭家薩克斯風家的說法, 如果獨獨把Jazz鋼琴演奏者稱為鋼琴家很奇怪,只此而已。我發現中文還真是個階級意識很強烈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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