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編制的管弦樂聽多了之後，偶爾就會想回歸到最自然簡樸的音樂形式。無伴奏人聲吟唱，這大概算簡單的極致了。夜深人靜時，放一片Gregorian Chant，隨意聽幾段，不必細究經文內容，什麼都不用想，讓歌聲滑過虛空，洗滌心靈以真摯純樸的旋律。

幾年前曾在紐約的The Cloisters（修道院博物館，是大都會博物館的分館）高而深的修道院回廊，巧遇一群僧侶打扮的男子唱葛立果聖歌。完全意外的表演，卻發生在最恰當不過的場地。感動至今難忘。

拉赫曼尼洛夫的晚禱（Vespers）是另一個適合在深夜秉燭獨自聆聽的曲子。它的形式也是無伴奏人聲合唱，以層層疊疊的和聲建構出不食人間煙火的旋律。沒有慷慨激昂的聲勢，只有寧靜安詳的氣氛。

曾經有機會聽到一個業餘合唱團在大教堂裏唱晚禱。雖然技巧不算完美，但當時的氣氛仍讓人感動。

我聽過一些俄國合唱團體的錄音，覺得不太能接受俄羅斯式的剽悍音色，像在訴冤一樣。相較之下，這張Robert Shaw在Telarc的錄音非常好，溫暖的人聲沒一絲稜角或火氣，有如天使之歌。沒機會去教堂聽現場時，聽這張CD也一樣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