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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哈拉的塗鴉簿  不識布魯克納  (Jun 11, 16)

剛在臉書上透過一個音樂界的朋友看到某位意見領袖的一篇感想,大意是說某個著名大學音樂系大二的課播放布魯克納的交響曲,結果全班沒人聽過,也沒人聽過這位作曲家的名字。作者說他一點都不意外,但言外之意仍是直指音樂史教育出問題,老師有問題,學生有問題。

我總相信有些東西是超越人間世俗價值,所謂生命的意義,就是在摸索尋找或是追求的過程。布魯克納的交響曲之於我,就像是他追尋目標的過程或感想所留下的記錄,而能讓我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天國。重點不是在於和他追求的目標相同與否,其實是看他如何說這段他自己的故事,以及這故事是否能引起共鳴。布魯克納也許可以算是個偉大的作曲家,但是聽他的交響曲並不會自動讓人崇高偉大起來,而不聽或是不知道他的大名,也未必會因此而減損生命的意義。

華文的古典音樂推廣者與愛好者的圈子,似乎過於重視符號名稱或型式所隱含的「精英」象徴意義,有意無意地用術語和行規把自己與一般人區隔開來。「推廣教育」在他們口中,聽起來很像政客在說要「傾聽民意」,清楚地畫分出階級,卻又口口聲聲要打破階級。而所謂的音樂教育,其實本質上更接近「訓練」,而且是以自己的價值觀做為目標範本。

為什麼聽音樂?

”We are all in the gutter, but some of us are looking at the st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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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angebach  (Jul 8, 16)
我覺得馬勒的可愛之處應該也就是他討厭之處。

好比你說的他的無限迴圈,一方面是會讓人失去耐心或者覺得「你應該夠了吧?到底還要嘮叨多久」,另方面也讓人不得不佩服他怎麼想出那麼多花招來呈現他的無限迴圈,問題、答案、邏輯可能都重複,型式卻不重複。

簡單講馬勒就是一直在靠夭,真的很少發現這麼會靠夭的人,他靠夭他的人生際遇不如己意,可是就普通人來看,也是水準以上的人生了,就是達不到他自己要的。他也靠夭自己的人際關係,他老婆受不了他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然後他就是幾乎沒有自我療癒機制的把這些靠夭全部變成了交響曲吧,然後世世代代的人都得聽他一直靠夭,我想。

狀況好想跟你以前的室友有點像。

聽多馬勒交響曲,心情都不會太好。也說不出來到底是哪個點讓你心情低落,就是會覺得天氣很陰暗這樣,不是個開朗的調,而且影響還滿久的。

我這幾年很喜歡海頓,尤其鋼琴曲和弦樂四重奏,我喜歡海頓nice to people的氣質--儘管聽起來都太像了,是在這些極雷同的曲子裡,其實有種可喜的美感和良善,哈哈哈,這樣講有沒有很奇怪?好人永遠讓人想要親近,就算他沒梗。

至於馬勒是票房保證,我在樂團的朋友告訴我,在台灣一向如此,不管演奏得好不好、聽眾聽不聽得懂,都有滿座的人可以來朝聖。可能有點像取得認證的概念:

A說:「有沒聽過馬勒?」或者「你聽馬勒嗎」?
B可以答:「有我聽過馬勒XX號」。

基本上除非要遇到真正的樂迷,否則這個對話也就到此結束,彼此都蓋過馬勒認證,證明是莫札特以上的程度。

的確七號極少被演出,個人以為真的是滿難聽的曲子,除非是個馬勒系列;我修正下我的意思是有演出就會滿座。以台灣人來說,應該是覺得有名就去聽一下,誰管聽不聽得懂,有來過就是。

改曲目這件事情台灣也出現過類似情況。當時是台積電慶祝不曉得多少周年,剛好牛耳找了LSO來台灣演出(指揮是Harding不是葛濟夫),曲目原本是個甚麼忘記了,台積用紀念音樂會名義贊助了一場,但條件是曲目要改成貝多芬九號,以表普天同慶之意,但這並不是LSO的年度曲目,所以指定曲目需要加價一百萬,最後就這樣演出了貝九。

Val  (Jul 8, 16)
當然我是很喜歡馬勒交響曲的,但我也完全能理解為什麼有人會討厭馬勒。

我以前有個室友是個極端典型的A型雙魚座,他的問題就是過度坦然面對所有的人,雖然我並不確定他是不是也坦然面對自己。不幸做為室友,我常要面對他非常直接的感情宣洩,類似像喝了點酒之後抱著吉他邊唱邊痛哭。或許有人看了魏晉狂士的言行會心嚮往之,但我保證正常人無法和他們相處,除非你發瘋的周期剛好和他同步。

馬勒的交響曲當然是包有萬象,思想非常豐富。但我總覺得他在重複一個(提出問題→提出解答→否定解答→再提出解答→再否定解答)的這樣一個無可救藥的迴圈,如果九號是他思考生命的最後答案,那前面那些交響曲豈不大多都被否定掉了。尤其二號,簡直是對死亡(或是任何未知力量)的搖尾乞憐。

馬勒在交響曲裡頭的話太多,太過熱心要告訴聽眾很多很多的想法,即使他自己都還沒想清楚這些問題。聽多馬勒就會突然想聽些不那麼嘮叨單純些的音樂,像海頓。

對了,另一件我覺得很玄的事情是馬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票房保證時尚作曲家的?我印象裡在90年代還並不是那麼回事。我們這兒從大約2008年以後大概每年可以聽到兩場馬勒交響曲,還不至於到排擠其他作品的地步。台灣的音樂會常在上馬勒嗎?我覺得馬勒是很困難的作品,有一些我聽過的馬勒演出純粹是災難,能把樂團聲部照顧好的已經很少了,更別提能傳達出想法的演奏。你說每首都是票房保證,我很好奇有沒有演過七號,以及票房和「一般聽眾」的白話評語。

蕭斯塔嘛,不光是偏了點而已,是偏得很厲害。前幾年偶然看到一個新聞,香港舉辦慶祝回歸音樂會,原本節目排了 Shostakovich Sympony No 9 (還是六號,反正是個有機鋒藏反骨的東西),因為贊助大戶不喜,臨時改成貝多芬三號(還是五號,反正是個光明向上適合慶典的曲子)。我當時看了那新聞差點笑岔了氣,可惜現在已經找不到那個新聞網頁了。

orangebach  (Jul 6, 16)
啊網路不就是被人拿來增加自我效能感的嗎?大家不是都在想要用分享數留言數和按讚數轉換成現金嗎?如果語氣不夠果斷是很難引起共鳴的。下次你去踢館一下。

試著回答最後的問題:我覺得馬勒的作品本身就是很普遍性的情感,容易打動各種人,包括指揮,當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指揮都不碰馬勒,可能害怕洩漏自己的內心吧。

我是覺得馬勒是非常坦然面對自己的人,演奏他的人也得是如此才行;但布魯克納比較形式主義一點,搞不清楚在想甚麼。

另外是馬勒作品本身就是super 厲害。他對於配器、曲式架構、旋律的想像力非常超人,難度廣度都對指揮家很挑戰,是個里程碑吧。

最後有可能是市場。馬勒任何一首到哪裡都是票房保證,不管聽不聽得懂都要來聽馬勒,好好笑。

蕭斯塔在上述三點都略偏了點,不是差,是偏了點。就有種火雲邪神的感覺。尤其第三點。

By the way你改天也可以注意一下,我周圍喜愛布魯克納的人都很ㄍㄧㄥ。

Val  (Jul 6, 16)
我對布魯克納其實也沒那麼深的感覺,剛好是聽音樂會前復習了幾遍四號,加上五月買到一片我覺得很棒的Jochum指揮Staatskapelle Dresden的六號,再加上看了意見領袖的感言,才寫了這篇。我發現網路上把自己當意見領袖在經營的人全都很像在搞宗教。我很討厭人用強硬的方式告訴你不信神的會下地獄,看到這種不好好說道理就直接訴諸感情的邪教,我就會發邪火。

不光是Celibidache,其實你去看出名的德奧系指揮(我不知道Klemperer算不算德奧指揮),幾乎沒人碰過藝術歌曲以外的馬勒作品,而其中錄過最多馬勒的是卡拉揚,把大地之歌算進去的話,十首大作品裡他錄過一半,而這人還常被批評 anti-Semitism ,理由是他的馬勒錄音太少。

這件事情的反面思考是:Furtwangler, Bohm, Jochum, Kleiber, Thielemann 等等也從沒錄過(大概也沒演出過)Shostakovich 的交響曲,Karajan只演出過一首,Celibidache大概一兩首,但從沒看過有人批評這些德國指揮反共仇俄。為什麼不太演奏馬勒就會被關注?

orangebach  (Jul 5, 16)
我得承認我對布魯克納沒甚麼太多感覺,聽很少布魯克納也不至於影響我在gutter裡面仰望stars的樂趣。

不過覺得聽布魯克納還是滿重要的一件事情。

說不上來為什麼,這其實還是算是滿有里程碑的一件事情。

或許因為最近加入了Celibidache的粉絲團,這幾天略有所感。

星星有朝我靠近一點,好歹得仰臉看一下。

by the way你有沒注意到Celibidache沒有馬勒的錄音?
還是我搞錯了?

Val  (Jun 13, 16)
如果意見領袖的影響力再大一些,「叫得出布魯克納名字的人口比例」就會變成音樂教育的KPI,而馬上會有人發現最有效能快速提升KPI的方法,就是搞個「古今中外百大作曲家」或是「音樂人必聽千大名曲」讓有需要被評量的人去背起來。我總覺得我們的教育就是被這些聰明人的聰明方法給玩死的。

我同時也覺得人們似乎對於「做出一個聽音樂的動作」的興趣大於聽音樂本身,雖然這其實不關我的事。

orangebach  (Jun 12, 16)
哈哈哈哈,我不能再同意你更多。

如果是臉書就給你按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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