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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哈拉的塗鴉簿  NSO / Neeme Järvi / Alice Sara Ott  (Nov 15, 13)

National Symphony Orchestra

Neeme Järvi, conductor

Alice Sara Ott, piano, plays Liszt

KODÁLY: Suite from Háry János

LISZT: Piano Concerto No. 2 in A major

PROKOFIEV: Excerpts from Romeo and Juliet

我這次的座位是第三排正中央,指揮的正後方。這個座位的音響讓我相當迷惑,所以接下來說的不管是好話還是壞話,都極有可能是因為座位的影響。以聽感和結果來說,上半場相當難受,下半場相當精彩,兩極化的感覺讓我很不解,猜測是因為曲目的關係。在這個座位聽音樂的立體感非常好,樂器的左右方位定位非常清晰,但是前後的層次感不清楚。弦樂的質感相當好,但是全樂團齊奏強音時相當可怕。

不喜歡 Hary Janos 組曲大概是因為不喜歡這曲子本身,說不上來的彆扭。那個類似揚琴的擊弦樂器存在感太強,和樂團其他樂器有點不搭調。整首曲子的安排也怪,常會聽起來尖銳刺耳,這也許和我的座位有關。

當初挑這場的原因除了好奇 Neeme Järvi 的現場之外,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 Alice Sara Ott ,上星期還差點想去聽 Sol Gabetta 拉 Shostakovich 大提琴協奏曲一號,我想這是邁入中年危機的警訊。我的座位雖然聽得痛苦,但倒是看得痛快。Alice Sara Ott 身材相當曼妙,穿了紅色緊身禮服,長裙委地,然後我赫然發現她赤足沒穿鞋出場演奏。在這座位聽音樂很容易分心,我常會突然動念:這表情多好,如果這時我能有個70-200mm的鏡頭在手,一定能照出打敗她所有公關照的照片。很可惜的是我大概沒辦法說我能夠同樣享受音樂。

這問題當然很複雜。首先鋼琴是很霸道的樂器,而李斯特的協奏曲也不是柔情蜜意的東西。這首曲子大概就是要聽鋼琴和樂團對抗所爆出的火花,而當日俄戰爭的時候,你大概不會想要呆在大清國的東北地區,這正是我座位的問題。此外我覺得 Alice Sara Ott 不適合彈過於暴力的曲子,比如像這首和超技練習曲。她可以彈出大音量,但那基本上是在搥擊鋼琴,相當粗嘎難聽,至少在我的座位是這樣。整首曲子期間,我就這麼樣處於聽覺和視覺割裂的迷幻境界。後來她彈了首帕格尼尼大練習曲(不是鐘)當安可,那首曲子大部分的時候相當好聽,但也同樣是除了強音的段落之外。

這個比較當然是很殘酷不公平,但我實在忍不住而去把 Byron Janis 的李斯特協奏曲拿出來聽。所有 Alice Sara Ott 不夠圓滿的地方,都能在 Byron Janis 的錄音裡得到滿足。

本來很擔心下半場會同樣刺耳,畢竟 Prokofiev 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結果倒出乎意外。聽到的是平衡的聲音,強大的動態,乾淨果決的強音齊奏收尾,毫不零落或拖泥帶水。而各聲部間的合奏默契,簡直像室內樂般的靈巧精緻。除了音色比不上歐洲名團之外,NSO這一首的演出實在不用再挑剔什麼了。

其實演奏好不好樂團本身應該最清楚,職業訓練固然讓他們不太形於色,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是樂在其中或是公事公辦,看團員的表情,相信他們是樂在演奏之中的。

這場音樂會還有會後加演的隱藏版節目,音樂廳安排了一場大約半小時的管風琴演奏。這個節目完全沒有列在網站上,所以碰上純屬意外。他們大概是覺得新裝的管風琴使用率太低,從今年開始不定期安排管風琴演奏,每年大概五六次左右。今晚的演奏者是本城 National Cathedral 的駐地風琴師,演奏了三首20世紀法國作曲家的作品,以及兩首Rachmaninoff的改編曲,包括Vocalise。Kennedy Center 的新琴比我原先想像的要夠力得多,音量可以大到超過整個樂團,極低頻雖然不夠沉(我覺得),但也算足夠了。只不過大聲時有點boomy,我猜這是音樂廳的音響問題。

其實我並不是真的那麼愛聽管風琴曲,但是非常著迷於「聽管風琴」這個概念,不知為何。深夜聽管風琴又有種奇妙的浪漫感,好似想像中鐘樓怪人午夜時分在聖母院彈琴,整座教堂轟然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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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l  (Nov 17, 13)
其實近年來走紅的年輕音樂家似乎都有類似特質:族裔非歐陸傳統古典樂大國,音樂風格偏於flashy,演出的戲劇性或視覺效果往往掩蓋住音樂內涵(但我並沒有說他們全都缺乏內涵)。在網路上逛也常會看到很多人批評這些新秀,但我是覺得古典市場商業運作的原則和任何商業行為,或者擴大來說和民主選舉制度,其實並沒有不同。顯然目前古典樂市場上願意花錢的顧客們很可能以年輕族群居多數,他們在乎新鮮度和娛樂性,而且新興市場的顧客可能更樂於看到和他們同血源的音樂家。市場上有錢而且肯花錢的人才會被商家重視,我也已經學會接受市場,不要太多抱怨,不管是音樂家或是總統。

Cynical 完了之後,回到 Alice Sara Ott。我先聲明接下來的討論層次會稍微調降,大約到接近八卦流言的水準。她的髮型改了,現在是大約耳下肩上之間,髮梢末端燙成小波浪內捲,相當俏麗。從我的座位她看起來完全像東方人,你說的扁平也的確是,但整體來說身材相當好,並不是所有男性都那麼在乎上圍的。我不覺得她的容貌有到美女的等級,但台風相當可親,比如說並沒有等觀眾拍手到千呼萬喚才坐下來彈安可曲。她給我的感覺是並不像自覺是個大明星,倒像是個大孩子。

至於琴藝,我覺得她也許是承載了超過她目前能力的贊譽,另一方面我也真的不認為她適合彈李斯特。像我說的,也許視覺效果超過聽覺。

我覺得Romeo & Juliet的演奏好的原因之一就是不會讓我耳朵難受。其實動態相當大,但是最強音通常只有短暫瞬間,不時才爆那麼一下。敝小鎮的音樂廳似乎並不以音效好出名,我的感覺是直接音消散得太快,可能某些頻率反射音又太強,音效好的座位局限在大約七到二十排左右。

能聽到管風琴獨奏的機會其實相當稀罕,在我們這裡大概每年十次以內,而且像樣的琴只有在 Kennedy Center 或是 National Cathedral ,我聽過的兩次其實都是湊巧碰上。我覺得管風琴獨奏另一個接受度的挑戰是選曲,我實在必須承認我不太能接受二十世紀法國作曲家的管風琴曲,那種音樂語言我實在太不熟悉,似乎我只能聽巴哈。

Pollini 來城裡的話我一定會去聽。說起來有點殘酷,我真的不知道還能再聽幾場了。

Orangebach  (Nov 16, 13)
Alice Sara Ott我個人覺得若非德日混血的特殊背景
和長直髮的造型,剛好既滿足西方人的東方想像,
又不覺得太有隔閡。
琴藝和胸部同平,無可觀之處。
但她是票房寵兒,獨奏會都可以辦在大廳。

三牌聽羅歐組曲不會太近嗎?不覺得會爆?
可能你們的廳空間很好、很足夠,可以均勻分布。

我很愛聽管風琴,因為是惟一單一樂器的聲音
可以充斥整個空間,超酷的。
不過管風琴手的風格非常關鍵,平的風格,聽來也很容易入睡。

多話一句,有機會一定要聽下波里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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